【芹时】all ends are beginnings-口頭協定

※小甜饼
※我快腻歪死我自己了，快来个人给我喂一管提神醒脑去狗血强力胶xxx
　　
　　
　　
1　　
　　“输了就给钱，别拖拖拉拉的。”
　　筒本不耐烦的用指节敲了敲麻将桌。
　　被指名要账的百兽之王撇了撇嘴，他的移动POS机没在，麻将本来就打的心惊胆战，掏了半天口袋才磨叽出几张破破烂烂的纸钱和一小把硬币。
　　“还差五十块。”前来凑位子的三上学起哄。
　　“给你一百不用找了！”芹泽壕气冲天的甩出一枚一百日元的硬币，扭头啪嗒啪嗒的蹭着人字拖走了：“拿去吃顿好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目送芹泽离开天台，筒本捏着那枚硬币陷入沉思，虽然根本吃不了什么好的。
　　明明就多给了五十块就一脸得意嘚瑟好想打他虽然不敢打也打不过。
　　“你们有没有觉得……芹泽最近心情好像不错。”他缓缓开口。以前别说五十的要欠个十天半月，就是五块小钢镚他都能跟你急，没办法，我校芹泽大大就是买包烟都要数半天硬币弄得见者落泪的穷鬼。所以可见……他最近真的不得了。
　　似乎就在那一场操场上的大战结束后，之前还每天锁着眉头的少年瞬间松了一口气，和着血和淤泥在倾盆大雨里笑出声来。
　　明明丢了铃兰老大宝座的位置，反倒每天还悠闲自得的丢个飞镖烤个香肠，白天就窝在皮沙发上睡的像只毛绒绒的大猫，太阳要烤焦了都不起来，然后每天下午不到四点就打个招呼早退，骑个破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出校门。
　　原因大家都知道。
　　
2
　　芹泽骑着车沿着河堤越骑越快，没打理的半长头发和衬衫后摆伴随着春风，呼啦鼓成一张帆，像船那样和本人一起平静的滑过水面。
　　天气很暖和，带着午后微醺的气流，在河边沉下来了。
　　到了医院他翻身下来，动作流畅地一把停了车，没有立即走向医院大门，而是迈着缓步绕到医院的侧边，然后仰着头往其中一个窗户里看了看——
　　角度问题只看得见一截骨节分明的长手腕，搭在白色的床单边儿上，其余的部分都隐没在素色窗帘的阴影中。
　　楼下的那颗不知名的树开着颜色艳丽的花，枝干足延伸到二楼窗户前，和病房内黑白的色调构成了一副意料之外和谐的画面。已经是春末，花快开败了，绿叶却更加茂密繁盛的生长出来，蓬勃而富有活力，一个柳绿莺红的时代过去，而这一年的四季才刚刚开始。
　　那一小截白手腕好像动了，看不出在干什么，也许是翻书，也许是端茶杯，也许什么都没做只是那么随意动了一下。无论干什么都好，他都能悄无声息地融入芹泽的春末里，是它不可缺少，而且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百兽之王驻足看了一阵子，脖子仰着有点儿发酸，突然发现窗户里被子动了动，莫名心虚的一下蹿开，像猫被踩到尾巴。
　　屏息凝神，好长时间才从柱子后面探出头。
　　
　　……然后正对上辰川时生的一张嫌弃脸。
　　芹泽多摩雄干笑了一声，小跑着溜进医院，打开病房门的时候时生正坐在窗前那个位置。
　　“不是说不用来看我了吗，多摩雄，”小少爷故意用温怒的语气质问：“我明天就出院了啊！”
　　“啊！哈哈，”芹泽傻呵呵扯了扯耳后的头发，突然提高声音：“我不是来看你的啊！”
　　“我是来看病的。”笃定了自己随口的胡扯，芹泽还蛮霸道总裁的往门框上一靠，没靠稳差点闪出去。摆好门再靠一次。
　　“你有哪里不舒服？”时生十分配合，陈恳的问到。
　　“没有你就不舒服。”
　　后者十分自然的脱口而出。
　　
3
　　虽然芹泽多摩雄这人读过的书可能就比泷谷源治多那么一两点儿，说话做事也是简单粗暴的耿直风格，但是偶尔冒出来的一两句同样耿直风格的情话，可是够要命的。
　　而且当事人完全没意识到这是情话，他根本就是把自己的感受顺水推舟那么一带，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辰川时生那边可是表示受到了暴击，尤其是这句话还是用认真的表情而不是肚子饿想吃饭的表情说出来，装逼靠门没靠好我们就当他靠好了吧，整体结合起来一回想，一股言情小说的恶俗感和即使不想承认还是有那么一半拍的心脏漏跳了。
　　如果这是一部日式AVG恋爱游戏的话，没准他刚好选了能让攻略的女孩子“叮”的好感+10，增益最大的路线，其他没有选的选项大概还有：
　　我挺好的就是肚子饿了来看病顺便看看你。好感+5。
　　啊……那啥什么时候回学校啊我来接你。转移话题好感+0。
　　嘿你知道吗今天侧秃挑战失败又被林田惠一个花式上勾拳打的旋转上天。强行转椅话题好感-10。
　　选对了真是太好了，这把撩的不错，芹泽在内心给自己鼓了个掌。
　　
　　回学校的那天还真是芹泽骑着破自行车把小少爷载回去的。
　　其实辰川家里派了车，就停在医院门口庆祝少爷出院，而且他自己能走。百兽之王执意提出要时生坐他后座，以前都是他坐在时生摩托后座上的。
　　“我驾驶自行车的技术很高超哦！”芹泽堵在病房门口，腿长略不够的强行挡路。
　　“不是这个问题，我倒是不担心我俩能翻到河里，但是……”时生扶了扶隐隐作痛的额角：“不太好看吧大马路上的。”
　　“那这个就更不是问题了啊！快点儿上车吧脸这东西完全是可以不要的。”
　　所以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下午的辰川集团司机把车钥匙都快转烂了，居然看到自家挺拔干净的小少爷，大长腿跨上了一辆锈迹斑斑的破自行车后座，被一个邋遢的长发加旧衬衫甚至穿着二指拖的家伙晃悠着拉走了。
　　老司机咔的扣上车门洗了洗眼睛，转头看着渐渐消失在河堤尽头的两个人表示WTF，等了半天结果少爷带着小姨子不，是野男人跑路了？？
　　
　　
　　“其实从大街上的角度看的日落也不错，离太阳变远了……但是好像又更近了。”时生自语。
　　芹泽埋头骑车，唔了一声内心表示不理解有钱人的矫情劲儿和高雅情趣。坐后面的辰川时生总觉得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一直抬着好心累，重心又太高不稳，索性直接整个人贴上去，把头放在对方后颈上，半长头发痒痒的弄的他想打喷嚏。反正坐上车的一瞬间他就决定不要脸了，手顺便也抱住腰好了。
　　时生用安心信赖用过都说好的万能胶发誓他只是为了不掉下去。
　　芹泽可就不太好了。
　　太近了。
　　一部分头发飘不起来了因为被一个消瘦的下巴压着，他甚至能用脖子那块儿敏感的皮肤感受到具体哪儿是鼻子哪儿是嘴巴的部分，呼吸出的热气弄的他动了动脖子，耳朵要不是藏在头发里大概就红透了。
　　手臂松松垮垮绕在对方腰上，自然的替他系上一颗中间他忘了系的扣子。
　　“时，时生你干嘛。”芹泽一紧张骑车骑出一条扭曲的蛇型。
　　“给你系个扣子，这个都能忘了扣，”时生说：“幸亏不是裤拉链。”
　　“扣子是睡觉的时候蹭开的，绝对是！”
　　

4　　
　　时生笑的时候很好看。
　　也许是一个扯着嘴角爽朗的笑和白衬衫特别相得益彰，让人觉得微笑永远是辰川时生身上最好看的东西。
　　
5　
　　天空是不同于大战开始之前的夕烧色，甜蜜，惬意，看上去就暖烘烘的，像一块儿橘子味的蜜糖，甜软发腻，好看的愿意让人一直盯着。
　　比如喜欢看落日的辰川少爷就会一直歪着头盯着，头倚在一个毛茸茸的脖颈上，时不时换一个舒服点的角度。
　　其实客观来讲，这天的落日和前几个月的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加深了几个色号或者提高了几格亮度，可那个时候和多摩雄看的时候，一个什么都不敢说，另一个什么都知道，各怀鬼胎的两人像垂暮的告别，情话反倒说的别扭。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抽到下下签，生命仿佛真快要终结了。
　　还好还好。
　　“我们运气真不错。”时生喃喃自语。
　　“当然了，”留给他一个背影的人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立马接上了话：“你给我的伞，我可是从头到尾都好好收着。”
　　不管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命运真的站在了他们这一边都无所谓了，反正他们知道，日升和日落一样，从来不是终结，而是无数个新故事的连接点。
他们彼此交替着，构成了这世界的晨昏万象。
　　一米八零的坐在一米六九的车后座上一起摇摆，沿途的河水泛着金色的光，青蛙咕咕叫，和平安宁。
　　我要澄清一下，不是青蛙而是兽王的肚子在咕咕叫。
　　“是不是饿了？我请你吃东西。”
　　“哇太好了！！可恶要不咱俩跑了算了，”芹泽故作夸张的嚷嚷，随即换上沉稳的声音：“不过还是回学校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吃烧烤。”
　　——特别是三上他们两个一听到你出院简直想当场来段对口相声。
　　有这群吵吵闹闹乱七八糟的家伙在真不错。他们会很高兴迎接他回来，地点是他们的铃兰。可以想象他们看到百兽之王载着他们的校花时生回来的时候少女漫的酸臭味儿是怎么扩散满整个铃兰，目前没有cp的部分群体又是怎样天台一叙的。
　　太阳终于落山了。
　　唯恐天塌下来的日子迎来了结局，他们再也无所畏惧。
　　
　　所有的结局都是新的开始，只是当时不知道而已。